想了一回,康熙突然笑道:“你刚才说你叫什么?”吕诗忙回:“奴才叫喜彤。”康熙又道:“是哪两个字?”吕诗又回:“喜鹊的喜,彤云的彤。”康熙击掌赞道:“好!名字好,人也好!”吕诗一时大惊,正不知何意,却又听得康熙向外唤道:“叫顾问行进来。”外面立即应了一声,门帘掀起,一个穿蓝色大褂,外套绛紫色马褂的总管太监躬身进来侍立。
康熙谓顾太监道:“你马上去宁寿宫,看到四阿哥,命他到养心殿来见朕,倘若皇太后问起,只说朕要问四阿哥功课便是。”顾太监领命去了。康熙转身对吕诗道:“你随朕来。”说罢,自已掀帘出去,吕诗只得跟出。
只见毓庆宫外,有好些个太监垂首侍立,先前初见的那个黄袍男子也站在一旁,见康熙出来了,忙上前低头唤了一声:“皇阿玛。”原来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当今皇太子胤礽。
康熙看了太子一眼,说道:“胡闹!好好的,怎么会有宫女子在你宫里?”太子低头是半句也不敢答。康熙又对一旁的太监喝道:“高三燮,你说,这是怎么回事?”高太监听闻立即伏俯在地,颤抖连呼:“奴才该死,奴才该死!”康熙仍不解气,转而又喝贾应选、赵国士等太子身边的大太监,众人皆不知吕诗的来历,只得俯首在地,口称该死。
康熙越发恼怒了,吕诗心中不禁暗喜,只要康熙与太子的矛盾越大,那对自己心爱的痴迷的四阿哥胤禛就越有好处,最好是现在就废了太子,改立那英俊迷人、风度潇洒的四阿哥为太子……正想着,突听得太子低声说道:“皇阿玛息怒,方才太后祖母派人给儿子送克食来,想必这是太后祖母宫里的女子也未可知。”
一语未了,只见康熙狐疑的转头看着吕诗,吕诗立刻大惊,心下暗暗叫糟,好个太子,这下把注意力推到我身上来了。这可怎么办?我若是否认了,那康熙反问我是哪个宫的,我又如何去编造一个宫?不如顺水推舟,强应了下来,方才是脱身之计。
当下想毕,吕诗垂首回道:“是。奴才是奉皇太后懿旨给皇太子送饽饽来的,不想惊了圣驾,罪该万死。” 康熙听后,微微点了下头,没再说什么,便出了前星门,往养心殿去了,吕诗只有跟随。
到了养心殿不消半刻,便见顾太监来回:“四阿哥来了。”康熙道:“叫他进来。”吕诗顿时心花怒放,恨不得立即扑上前去迎接。只见得那门帘掀起处,走进一位俊逸青年,头戴衔红宝石金龙二层朝冠,身着石青四爪正蟒二团补服,胸前挂着石青绦珊瑚朝珠,脚上穿着墨绿厚底朝靴,真真是“玉树临风胜潘安,一枝梨花压海棠”。
吕诗正看得心醉,胤禛已走到康熙身旁,打千下去,口中说道:“给皇阿玛请安。”康熙微笑点头,问道:“皇太后那里,还有哪些阿哥在请安?”胤禛恭敬回道:“回皇阿玛话,三阿哥、五阿哥、八阿哥和十三阿哥、十四阿哥都还在太后祖母那里,太后祖母十分喜欢。”康熙大悦,接着问道:“皇太后这次又赏了你们兄弟什么好吃食?”胤禛笑道:“是内饽饽房的炉食饽饽,儿子们在外面天天想着,只恨吃不到,不想太后祖母赏下了,儿子们喜欢不已。”康熙更加喜悦了。
吕诗却管不了这么多,从头到脚,再从脚到头的,贪婪的将胤禛看了个彻底,真恨不得一下子心肝宝贝的搂在怀里。胤禛也早已察觉到了这道灼热目光,并且惊罕这人如此放肆,但又因圣驾面前不好发作,只得忍着。
康熙看了他二人一眼,笑道:“四阿哥,你侧福晋没了多少日子了?”胤禛回道:“快半年了。”康熙指着吕诗道:“你看她可是与你那侧福晋有几分相像?”胤禛吃了一惊,丝毫不敢抬头,连连回道:“儿臣不敢。”康熙连忙安抚:“你不用怕,只管如实回答。”胤禛度其身份,仍不敢看,只得回说:“是有几分貌似之处。”康熙突然大笑,道:“好!那朕将她指为你的侧福晋,可好?”说时迟,那时快,还未待胤禛反应,吕诗就早已扑倒在地,喜笑颜开几近颠狂,三呼万岁磕头谢恩也。
康熙又大笑起来,命胤禛道:“四阿哥,你还不快谢恩,带了你的侧福晋家去吧。”胤禛无法,只得磕了头,带着吕诗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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